呼出的气息扑洒在耳垂,温热的触感像是一双轻柔的手,在极尽温柔地抚摸着。
闻到周围气势凌然的冷雪清香,姬岚呼吸又加快了不少,她稍稍侧头,想要避开妖女近距离地撩拨,但双唇好巧不巧地擦过一抹灼热的肌肤。
恍然之间,紧挨在一起的两人都愣了愣,随后身子僵硬,谁也没再动,保持着这个暧昧又危险的距离,怔愣了许久。
夜风乍起,山林呼啦啦地碰撞着,杂草与树叶摇晃,发出似有若无的声响,在蒙了一层纱的夜晚显得分外清晰。
最后还是羽无厌的神思先恢復了清明。
她的气息有一些乱,微微抬起头,俯视着身下满脸通红的少女,“你是故意的?”
脖颈上似乎还残留着少女唇瓣的馨香和温热,真真实实地提醒着她,方才那里被人亲吻了。
“没有!”姬岚极力否认,一开口,声音里满是羞恼,“我只是想离开一点,靠得太近了,我很不自在。”
羽无厌垂眸:“哪里不自在?”
姬岚很是别扭:“就……就哪里都不自在啊。”毕竟抱成一团,温度那么高,今夜又不冷,她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滚滚热气。
静默了一会儿,羽无厌放开了少女,重新躺回了石床外侧,再也没有出声。
热气散开,冷香消失,不同寻常的气氛被猛然戳破。
姬岚捂住胸口,压抑着那里跳动的心。羞涩和茫然无措随着妖女的离开而消散,随之而来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心思。
呼吸放低,感受着四周的安宁,她很想知道妖女在想什么。但她又不敢随意乱动,打破这个时候沉默的平静。
躺着躺着,被外面呼呼的风声催眠,她渐渐合上了眼皮,卸下浑身防备和紧张,悄然入了梦乡。
身旁的呼吸声悠然平稳,一直清醒的羽无厌侧头看去,少女睡颜恬静,乖巧地蜷缩在角落,长长的黑发在石床上散开,双眼微微闭上,长如蝶翼的睫毛在脸颊上投射下漂亮的阴影。
白嫩的脸庞仍然泛着水雾般的樱花粉,梦中呓语时饱满的唇半开半合,看起了格外引人注意。
羽无厌盯着看了许久,在少女嘟囔着翻了个身,面朝着她这边时,便平静地收回了打量的目光。
夜还很长,时间还早。
不急。
……
之后的两三天,姬岚因着体内那团灵气的缘故,失去了往日的神采,变得虚弱不堪。
在石床上躺了几日,她望着头上凹凸不平的石壁,又听着里面温泉池水被搅动的声响,感觉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。
但多日未曾进食了,这会儿她肚子饿得很,前胸贴后背的,一直响个不停。
想要摸一摸瘪瘪的肚子,但手上无力,连略微抬起都感到费力。
好想哭,怎么办?
肚子饿,又浑身难受,又没办法起身,什么都做不了,像个小废物一样。
“怎么了?”羽无厌清洗完,一走出拐角,就瞧见了少女眼含泪花的可怜模样。
闻言,姬岚微微抬眼。
一身清爽的妖女并未用术法弄干头髮,正用修长的手拨弄着一头银发,随着发尾摆动,清淡的香味顺着就飘进了鼻尖。
淡蓝色的裙摆撩动,一双玉足踩着崎岖的石板地走了过来,最后站定在石床边。
见妖女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,姬岚霎时就低声嘤嘤嘤地哭了起来:“大人,我还是很不舒服,今天好像已经起不来了,怎么会这样啊?我不会一直这样虚弱下去,然后死掉吧?”
羽无厌撩开衣裙,坐在了少女的身边。纤巧的手拨开宽大的袖口后,就朝着少女的手腕探了过去。
虽然有过更亲密的接触了,但手腕紧贴时,姬岚还是悄悄红了脸。
感受着一股熟悉的力量缓缓进入体内,她浑身放松,偷偷拿眼瞅着正凝神探知的妖女。
时间缓缓流逝,在姬岚紧紧盯着那抹红润的薄唇时,手上的触感消失,她轻咳一声,垂下了眼睑,瓮声瓮气地问道:“大人,小人的身体真的没什么问题吗?”
“没有大碍。”羽无厌扫了她一眼,随后眼尾微挑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不过是饿得没力气罢了。”
按理说,这人虽然只是个炼气期的小废物,但也是能稍稍吸纳天地灵力的,至少能维持十天半个月不用进食。但这人废柴得很,两三日不用膳就饿得不行,简直不像是正常的修士。
姬岚自己也很难受啊,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将小嘴一瘪,继续哭唧唧:“大人,您还能赏小人一些吃的吗?”
羽无厌理了理衣角,表示爱莫能助:“本君不用那些杂物充饥。”所以她身上几乎不会带用来饱腹的食物。
姬岚很想放声大哭,但她没有力气,只能娇娇弱弱地抽泣着。
没一会儿,不知想到什么,她眼含希望地望着羽无厌,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,软弱无力地抓在了淡蓝色的袖口处。
“大人,再饿下去,小人真的要死掉了。”
“您不是说,再过几日,要让小人与您双修吗?”
“如果小人死掉了,那小人就帮不了您了啊!”
“不如,您帮小人找些吃食来吧呜呜呜……”
羽无厌扫了一眼少女覆在她手腕上的爪子,指尖圆润,指甲修剪得十分干净整齐,虽然看起来有些短小,但胜在匀称可爱。细瞧了片刻,她勾了勾嘴角,意味不明地说道:“你在要挟本君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