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哦,还有一件小事,庄杭作为一个平时谨言慎行,从来没跟人动过手的模范学生,在课间跟人打架了。
&esp;&esp;而且是群架,庄杭一挑三,一扫平日里孱弱温吞的形象,将三个健壮的男生打的面上和身上都挂了彩。
&esp;&esp;庄杭必须得承认,为了通关副本做出的那些训练,有用。
&esp;&esp;“为什么要打架?”
&esp;&esp;没有得到回答,新校长很耐心的又问了一遍。
&esp;&esp;新校长很年轻,看上去还不到二十五岁。
&esp;&esp;一身高定西装,胸前的红宝石领夹折射出斑斓的光,皮鞋锃亮,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慈善机构的会长,倒像是哪个家族的公子新贵。
&esp;&esp;“是他先出手的!”
&esp;&esp;一个男生最先沉不住气,指着庄杭对新校长告状。
&esp;&esp;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指责起来。
&esp;&esp;“我们三个人只不过凑在一起聊天,他就突然过来,抬手打了徐浩一拳。”
&esp;&esp;“我们都生气了,所以就打起来了……”
&esp;&esp;“他把我的牙打松了。”
&esp;&esp;“别看表面上好学生,他就是个暴力分子。”
&esp;&esp;庄杭耳边飘着这一系列的指责,却都没有听进去,垂着睫毛虚着眼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&esp;&esp;“哦,你们当时在聊什么?”新校长随口问道。
&esp;&esp;只不过一个简单的问题,就把这几个人问住了。
&esp;&esp;一阵沉默后,其中一个男生摸了摸头,眼神游离:“呃,就最近发生的事啊,学校的八卦什么的。”
&esp;&esp;“什么八卦,我也想听听。”新校长眼睛晶亮的看着那个男生,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就是八卦里的核心人物。
&esp;&esp;那名叫徐浩的男生果然尴尬起来,含糊地说就是些无关紧要的事。
&esp;&esp;新校长兴趣缺缺的没再问下去,根据他们的说法确定了罪魁祸首,挥挥手让其他受害者走了。
&esp;&esp;那三个男生松了口气,快速离开了校长办公室,只剩庄杭一个人站在书桌前。
&esp;&esp;“庄杭,你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新校长问他。
&esp;&esp;有些诧异新校长居然知道他的名字,庄杭快速抬眼看了一下,然后说没有。
&esp;&esp;他没有什么要说的。
&esp;&esp;事实上,确实是他先动的手。
&esp;&esp;那几个男生原本就对贺濯川平日高调的作风十分不爽,只是碍于贺濯川的家世一直隐忍不发。
&esp;&esp;现在贺濯川的父亲去世,自家对于学校的股份也转手给了其他人,在他们幸灾乐祸的讨论里,贺濯川瞬间变成了一条无家可归的丧家犬。
&esp;&esp;庄杭是在他们其中一个嬉笑着说“他现在估计在他爸坟头边哭边骂吧”的时候,出手的。
&esp;&esp;不过他并不打算把细节告诉这位年轻俊美的陌生校长,所以索性把一切都认下了。
&esp;&esp;“要通报批评还是扣掉所有奖学金,都随你。”庄杭说。
&esp;&esp;年轻的校长用金丝眼镜后的琥珀色双眼看了他一会儿,右手的指节轻叩两下桌面。
&esp;&esp;“我记得,聚众斗殴的处罚是开除吧。”
&esp;&esp;他慢悠悠的说。
&esp;&esp;庄杭愣了一下,星泰高中的条例里对于聚众斗殴的最严重处罚确实是开除,但他并不认为自己犯的错有这么严重。
&esp;&esp;“……我建议您先了解一下我的成绩,再对我进行处罚。”庄杭谨慎的说,他并不是在自傲什么,但作为他们学校的常年第一名,他不认为学校会在这个快要考试的时间点把自己开除。
&esp;&esp;新校长又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盯了自己一会儿,忽然笑了,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。
&esp;&esp;“我当然了解过你。”他意味不明的说,同时用金色钢笔在一张纸上签了个名,把那张纸签递给了他。
&esp;&esp;庄杭接过,看见那是一张临时通行证明,地点是校长办公室。
&esp;&esp;同时他听见年轻的校长用那种特有的,喑哑而又柔和的嗓音轻声说:
&esp;&esp;“好了优等生,作为惩罚,为期一个月,每天过来帮我整理办公室的书桌吧。”
&esp;&esp;庄杭应了一声,正要离开办公室,忽然又停下脚步,犹豫了片刻,转身问道:
&esp;&esp;“请问,您知道贺濯川去哪儿了吗,或者该怎么联系到他?”
&esp;&esp;自从贺董事出事,贺濯川回来过一次又被匆匆叫走后,已经一周没有音讯了,庄杭不知怎么找到他。
&esp;&esp;校长像是感到诧异的扬了一下眉。
&esp;&esp;“就是已故贺董事的儿子,你……”庄杭解释了一下,又马上被校长打断。
&esp;&esp;“我当然知道他是谁。只是觉得奇怪,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知道?”
&esp;&esp;庄杭安静了一会儿,还是忍不住说:
&esp;&esp;“也许是因为他的父亲把几乎所有遗产都交给了你。”
&esp;&esp;新校长唇角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:
&esp;&esp;“——所以我也继承了他?也许我该把他收为继子。”
&esp;&esp;庄杭几乎是立刻被这种轻佻的态度激怒了。
&esp;&esp;他冷冷的说:“对学生毫不负责,您或许该考虑一下,自己有没有资格做这个学校的校长。”
&esp;&esp;“我想那是董事会决定的,而不是你。”年轻俊美的校长彬彬有礼的请他出去。
&esp;&esp;庄杭把沾了血的手帕攥在手里,冷冷丢下句“我洗好还给你”就想离开。
&esp;&esp;校长犹豫了一下,说:“不用了。”
&esp;&esp;庄杭扭头就走,又被叫住。
&esp;&esp;“我是说,现在就可以还给我。”校长盯着手帕上的血渍。
&esp;&esp;庄杭扔下手帕就走。